暮寒千里

已爬墙

【喻叶】入戏

一句话,名演员叶修爱上了所饰演的角色。

这篇非常不科学,我知道有BUG,别和我讲。注意结局很神奇……

热度令我跪了下来……有那么差吗……我要哭了……不满意求意见啊……

 

我要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极其荒诞又极其平凡,容我细细叙述,你可以把它当成无聊呓语,但于我而言,除去诡谲部分,它又有一层玫瑰色彩。

人的思想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最自由的东西,突破了地域限制,可以翻越珠穆朗玛峰,越过贝加尔湖,到达潘帕斯草原;可以想一切自己高兴的东西,想自己是古罗马帝王,是国际巨星,是智勇双全的侦探,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甚至,你还可以为自己想象出一个十全十美的爱人。

 

“医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面前的男人瘫在宽大的扶手椅上,神情懒散,右手夹着一只未燃尽的香烟,火光随着他的动作明明灭灭。

“是的,我的爱人叫喻文州。”

“你问他在哪?就在这里啊。”

“是的,此时此刻此地,我的右手边。”

我顺着他的动作望去,只见他右手边空空荡荡,空无一物。

啪。

烟灰掉在了地上。

 

 

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男人前,我早已认识他了。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叫叶修的男人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他的脸在各色大荧幕小屏幕上出现了无数次,他从少年时代就活跃在公众视野里,他不少影视作品被传为经典,不到三十的年纪已被封神,即使作为一个心理学博士,尽管我自认为知识还算广博,他的电影我也看过不下五部。

虽然长期处于公众视线中,一些明星的心理状态多少会有点问题,但是当叶修一脸轻松自然地在我办公桌前点上烟,对我了那一句普普通通的话时,我还是起了不小的兴趣。

他说;“我的爱人叫喻文州。”

你问为什么?

哈,喻文州是他最新电影中所饰演的角色。

 

“这里禁止吸烟。”我对他说。

叶修耸耸肩,有些不情愿地把烟在烟灰缸摁灭,他刚下手,我把头从文件中抬起来,慢慢道,

“但是叶先生的话……可以破例。”

“……我的烟被我弟收的就剩一根了。”他有些懊恼地看过来,眉头微皱。

我假装没看到,“那么,叶先生,你之前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吗?就是……将角色带入现实这样的?”

他摊手,拿出一根香烟糖叼在嘴里,突然对我笑了,

“医生,你知道我们这一行的基本素养,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但是当我踏上片场,导演喊下开始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我,不再是我弟弟的兄长,我父母的儿子,所有关于“叶修”这个人的痕迹在我身上都不复存在。反之,我可以是黑道老大,武林侠士,都市精英,还可以是医生,总之,一句话,忘记自我,“


他用舌头把香烟糖从左边卷到右边,“别急,医生,还没有完,如果你认为我是因此而混淆了现实与虚幻,我想那是不正确的,如果是的话,我早就爱上了百八十个女主角,想着晚上临幸谁或者得了精神分裂症了!但是事实上,文州是我第一个爱人。”

我用手托着下巴,直视着叶修的双眼,他的确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很迷人,杏仁状,如水般温柔秀美,我问他:

“这样的话,叶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开始感知到喻文州这个人的呢?或者说,这段爱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注意到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肩膀突然抖动了一下,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凑近似的,叶修若无其事地接下去说:

“实际上,这部电影的前身是我的一个朋友写的书,啊当然并没有出版,他提出想让我饰演这个角色,我答应了。说实话,那本书的确写得不错,在我看完第一遍时,我就有点觉得……这个角色和我以前经历的都不一样,那以后我就在心里构建这个人有关的一切,包括各种细节,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很多年前我就开始独身一人,而那时我有了不止一人的感觉。比如我做事情时会不自觉用文州的思维方式想问题,这是会不自觉跳出来的,比如是他的话会用什么方法对付难缠的投资商,甚至他会用什么牌的洗发水……那段时间我都有点魔怔了,当我弟认为我入戏太深出不来想拉我去看医生后,一个晚上,我见到他了,见到喻文州了。”

他素白的手指拂过下巴,“说实话那时的确是吓了一跳,那个青年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温文尔雅,笑容亲切,好像带上白手套就可以向十八世纪的淑女递上一枝玫瑰,呃,连身高都一样,”(这时他突然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腰)

“我看到他在月光之中,弯下腰,左手放在胸前,对我微笑,说,我是喻文州。我可以看到他毫无褶皱的衣领和手腕处的铜制袖扣,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闪闪发亮。”
“就在那一刻,我知道我爱上他了。”


念诗般的说到最后一句,叶修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回忆的神色,这让他的脸多了一种安宁的美,我没有打扰他,时钟在我们的静默中滴滴走个不停。

"咚"五点了。
“时间到了,医生,”他起身,声音就像他吐出的烟圈一般轻飘飘的“下次再来。”


他走后,我把‘与叶修会面’放到了行程表的首项。
其实那时我对叶修的兴趣就有所表露,的确,这样的事闻所未闻,谁会不感兴趣呢?但我好奇的究竟是这奇妙事件本身还是别的东西?起码当时的我不得而知。


从那以后我发现叶修的预约时间总是特别长,我享受这个和他聊天的过程,这当然不是因为那小时制的付帐方式带来的高额账单,单纯是这个事件吸引着我。

当我问起喻文州是不是时刻都在他身边,以前有没有过出不了戏的情况时时,他回答我:

“现在是在的,医生。但当然不是每时每刻。起码每天早上是的。其实我刚演戏的时候,早上一睁开眼睛,首先要问自己:我是谁?是叶修。不是哪个精神病医生或者大学老师。名字是很重要的,几个简简单单的音节能代表很多,如果你忘了自己的名字,就真的出不来了。啧,其实那时我会觉得奇怪也有这个原因吧,明明都到了用他的思想的缘故,居然没有一点对自我身份的怀疑。”

他双手交错,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懒懒道;

“自从和文州谈了,感觉生活好像水深火热了许多呢,作息时间有人管,游戏不能玩太迟,晚上……咳,还得分辨什么时候是他在叫我,不然会被当成神经病。”

“话说,医生,你一直先生先生的,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他扭过头,与空气对视,我突然心中一动,但未另作他想。



我终于看清我心中的野兽,是在我和叶修最近的一次治疗中。
其实从某个时刻以来我都有一个问题,它堵在我的心口,那一天我终于把它吐出来了,我问他:
“叶先生,喻先生在这里么?”
“是的。”
“那么,”我手中的钢笔在纸上画着漫无意义的线条,“你们在交往状态,喻先生这样的……我是说,你们是怎么交往的?”


他轻晃手中的烟,手指像象牙一样洁白,“说实话,有时候确实不方便,不过自我感觉倒是比一般人有趣得多。"他微笑,"虽然在公共场所我们一般会保持距离,但文州其实挺喜欢耍流氓的,有时候弄的我挺尴尬,比如说应酬和女演员吃个饭的时候他会在桌子底下在我腿上写字,我和别人聊的太晚忘了时间他会突然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说话,甚至哪天我在浴室脱光了淋浴还没开的时候他会从我身后搂住我的腰,还比如刚才——”


他向我走近,我知道我应该起身但我动弹不得,我看着他过来,弯下腰,与我只隔着一张办公桌的距离,
"他像这样——"
他低下头,有一瞬间与我的鼻尖几乎相碰,我可以看到他蝶翼般的睫毛轻颤,那一刻我甚至觉得烟味并不难闻。
"文州不在这里。"叶修起身,居高临下地对我投来一眼,他的嘴唇像玫瑰花瓣一般柔软,他看着我,缓缓地说:
"骗你的,医生。"



"咚"该死的钟声响了
"时间到,再见。"


我如一座石像坐在椅子上,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起来,想脱离这泥潭一般的空气,我走到窗边,拉开帘子,向下望去,那一刹那我望见我了我心中的野兽——
叶修站在楼下,那棵有着缠绵悱恻黄叶的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在无数阳光凝成的细小金色碎片中,在如哭泣一般的风声里,他昂起头,闭上眼,神情安然而陶醉,树缝间的阴影在他脸上交织——
就像在和阳光中的天使,接吻。


我伫立在窗边,久久没有离去,是的,是的,无庸置疑,无需辩驳,我爱上他了,我爱上这个叫叶修的男人了,不是此刻,或许更早,但我此时方才知晓。

故事在这里告一段落,我已下定决心,我一定会将叶修治好,到了那一天我会向他献上我的忠诚与玫瑰,我相信我会成功的,一个有着真实体温的人战胜一个无法触摸的幻影是轻而易举的。

更何况。

他只是入戏而已。



尾声:
医生在躺椅中闭目凝神,仔细听着录音笔的内容,他揉揉眉头,觉得有些累了,站起来,对门外的助手说:
"林,帮我把里面的东西打出来吧。"
他走了出去,外面是新鲜空气,莺啼鸟鸣。助手走进房间,她的神情非常奇怪,好像一股巨大的悲痛席卷了她。
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那根录音笔,打开了开关。
咔。
悄无声息。
她翻开档案录,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上面写着——


病人姓名: 喻文州
职业:演员
病症:臆想症


FIN


话说……结局有人没看懂吗。

有谁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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